关于环境劳工组赴德国考察情况的报告

李兆伟（青翼社会工作人才服务中心）

6月23日至6月30日，我们环境劳工组对德国的宝马基金会,Berliner-stadtmission，世界厨房，BMW-Foundation，罗莎卢森堡基金会，wellcome进行了为期8天的考察。考察活动得到了当地各部门机构的高度重视和热情接待，各方就德国慈善事业的发展历史和德国在社会融合方面的挑战等各方面内容进行了广泛的交流与学习。通过考察访问，达到了加深了解，增进友谊、互相交流学习的目的。现将本人有关的考察内容汇报如下：

一、考察宝马基金会的情况

（一）  宝马基金会的基本情况

宝马基金会是一个资助型组织，主要是三个主要资助方向：一是支持专业志愿者，二是专业性或投资性资助，三是资助社会企业家。宝马基金会对德国社会方面和政治方面都关心，基金会认为关键在于在政治和社会发展当中如何定位自己，德国的法律、法规的进步与社会组织的发展往往相互影响。

宝马基金会执行主席Markus Hipp认为德国NGO的角色不是监督政府而是作为一个桥梁去善意的告诉政府有哪些方面需要改善。而社会力量在尝试用不同角度解决问题的时候，先是从小区域试验，成功之后再向政府提出政策建议。民众愿意自愿发扬传统的文化，政府也会鼓励民众，除了提供基本福利，政府给予民间组织和基金会有很多税收的优惠。

Markus Hipp还认为思想上的改变比制度的改变需要更长时间，而如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德国人在幼儿教育里就加入慈善的观念，而德国的宗教和文化也非常强调关爱他人和社会互助。“富人应该变富，但不因该富者去死”是他们的普遍观念，而制度上政府会通过高的征税来实现对富人财富的分享。

（二）  关于宝马基金会的考察感想

今天去宝马工厂参观，小伙伴们都很兴奋，好像去了宝马就能够拥有宝马一样，因此都异常兴奋，我也是如此。对于说德国的NGO角色不是监督政府而是协助改善，我觉得这点在某个层面上是正确的，但是这个也得视乎政府的态度，当然我并非认为NGO有必要采取什么强硬手段。只是认为像在德国，由于其福利文化较为深厚，所以可以采取较为柔和的方式，但是，如果是对于还没有相关意识或者不够深厚的政府，可能就需要我们采取较为积极的方式措施。

另外，在另外的时间里，我们还对德国的工会进行了解，对此，我也有以下几点的看法：

在今天的访谈中，我感觉介绍人介绍的相关情况似乎过于客观，他试图把工会介绍得特别客观和公正来代表员工的行为，并且试图说明在现实中已经得到良好的认同。我觉得这基本不现实的。而且同事们的提问，也更愿意去按着自己的思维和处境去提问，导致老师对很多问题都表现的莫名奇妙，我发现在这样的探访中，一个是把自己的经验放空去倾听非常重要。另外，所有的探访之前在尽可能多到了解一些对方的背景信息或许更加重要。   而对于对方质疑，或拿自己的经验去判断，甚或是问题上的挑逗，其实都是非常不利于我们了解真实情况的。我们应该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学习者，她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启发和帮助，而不仅仅是猎奇或逞能。

二、考察Berliner-stadtmission的情况

（一）关于Berliner-stadtmission的基本情况

Berliner Stadtmission 是一个聚焦在针对城市中的儿童、青少年、老年人、残疾人和移民提供帮助和支持的机构。它是由新教组织人员发起成立的，1877年在英国成立。城市使命主要靠自营收入和捐助维持发展的，给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多次机会，被帮助的人也不分宗教。城市使命在柏林有750个工作人员，由1千多名志愿者。目前机构有两辆车为流浪者提供服务，服务的人主要是两类：一类是有短期需求的，另一类是需要长期的帮助。机构会给需要帮助的人家的感觉，会帮助他们融入集体生活，从而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自信。

城市使命占地3万平方米，在帮助人群上，有针对逃难人群的服务，有针对酗酒人员的，也有给年轻人提供就业岗位的，有针对大学生的，还有监狱服刑人员。目前有床位100多个，但还不足以满足需求。来这里的人主要是两类，一类是外国逃难的人员，比如东欧的，      二是本国的人因生活上或其他方面收到打击和挫折，脱离社会。东欧来的人主要是想在这里找到好的工作，但按政策他们是非法居留的。这在德国是一个灰色的政策地带，欧盟国家可以自由往来，不需要签证，但会有登记，超过3个月就视为非法居留。目前这个问题还没有引起政治层面和制度层面的关注。城市使命的资金来源主要三部分：第一是自营收入，包括场地外租，旅馆收入，这占60%。第二是政府的资助，这占20-30%左右，第三是一些基金会或私人的捐助，占10-20%。这里员工的工资是比较公平的，和教会的一样。在工作上，平均下来，每6个工作人员配有100名志愿者。柏林政府比较好的是，鼓励市民参与社会公益活动，并给予免费支持。

城市使命有一个诊所，每天基本上有6个医生过来。这些人的发病比列是：皮肤病占50%，精神病比较少。诊所只能提供简单的治疗，需要转诊或动手术，这里也没有转诊制度，都是靠给医院说，但成功很少。

（二）关于Berliner-stadtmission的考察感想

我认为，与国内相比较，中国是以政府救助体系为主，需要有NGO来为这些人群服务。但是如何做得更好或者需要我们进一步的努力和探讨，毕竟我们认为合适的不一定就真的适用于相应的人群。

三、考察世界厨房的情况

（一）关于世界厨房的基本情况

Heike女士是The World Kitchen的创办人之一，2008年创办，主要是为本区的人提供一个就业机会，尤其是生活困难的女性失业者。最初的想法是让来自不同国家的女性能够烹饪出自己国家的拿手菜，在没有资金的情况下，以完全自己想办法的方式逐步开始了经营和尝试。世界厨房项目希望让在这里工作的女性最终管理自己的餐厅。

Heike告诉我们，从这个月开始，他们机构已经成功的找到了机构的接班人，一位2008年进入机构工作的女性，他们现在已经提供了50个工作岗位，9成的收入靠自我运营，另外1成是靠给政府提供餐饮服务获得。他们也同时开了另外一些项目，社区手工、修改衣服等，但并不是那么成功，世界厨房项目是她们认为比较成功的项目了。三位创始人，采用项目制来负责，每个项目再配备不同的团队，管理层会经常开会和商讨为了更好的提升服务品质以获得市场的更大认同。

Heike建议：尽量降低风险寻找稳定商户，依靠资金和员工的（不同层次的人员配比）多元化，资源和产品对社区需求的对应，在法律框架下做事情，透明度和合作是我们比较关键的，寻求多元和同元合作，合则生存。

（二）关于世界厨房的考察感想

今天上午参访了世界厨房，了解到其运作模式及发展历程，其组织发展和模式基本了解，发现其税收相关优惠政策还没有国内的社会组织丰富，而其运作的模式包括现在赖以生存的基础也似乎忘记了其社区需求调查的基础，很可惜，我的理解她有点歪了，后来了解到其生存的现状以及面对的现实，发现比国内的很多机构艰难。

四、考察卢森堡基金会的情况

（一）关于卢森堡基金会的基本情况

基金会的工作： 有一部分工作是做智库的，了解社会上的变动。不同的领域有不同专家参与这个智库。但是可以营造讨论气氛或者组织这些讨论，写分析报告，或者组织活动去讨论某些问题。这些活动有不同背景的人参加，所以就会有不同信息汇总交流。

除了这个智库，有一个政治教育的学院。在这个学院里面，讨论各种方法，用什么方法面对更广泛的方式去学习，会准备教学材料以供学习所用。

另外思卡博士对劳动法律的分析：

他认为外来工的存在无论在德国还是中国，他们之所以被关注是因为他们的权益。如果工人第2代和第3代无法返回乡村，他在城市中有什么样的保障呢呢？对他们理解来说，雇主拥有的是工厂和设备，而工人只能依靠劳动法来保障其权益。

如果工人的劳动权益和社会保险得不到落实，工人的下一代看不到希望，只能成为社会的底层，成为贫困者。 

第二点，科技发展所带来的变化，科技发展和电子化给劳动市场带来了很多变化，第一个变化是工作外包，这种看似灵活的劳动关系其实是工人权益无法得到保障。其实很多国际化的公司，看劳动权利不能只看国内，而也应该关注到国际化对劳工权益的冲击。

（二）关于卢森堡基金会的感想

今天的考察，我觉得有个点很有意思：

首先，他们很多的项目是通过政府财政购买的服务，我们问他是政府购买服务么？她表现的很茫然，诧异的告诉我们政府是没有钱的，我们都是纳税人购买的服务，是纳税人的钱。

五、考察绿色联盟的情况

（一）关于绿色联盟的基本情况

绿色联盟已经存在24年了，成立的时候是东德的一些组织联合成立的，包括环保组织、和平组织等，联合成立了联盟。绿色联盟是一个很强的关系网络，目前会和其他组织联合，包括组织研讨会等。

绿色联盟的经济来源方式和一些普通环保组织的方式不太一样，他们的经费来源主要不是会费，而是政府项目购买，包括德国环保部的购买服务等。此外他们有固定的会员，因为德国的青年人是需要参加公益组织服务的，所以他们也会有一些青年人来帮忙，在此过程中让年轻人得到锻炼。

目前绿色联盟柏林分会共有8名工作人员，其他的绿色联盟分会都在过去的东德地区，因为每个分会在章程和财务上都是独立的，所以对其他分会情况并不是特别熟悉。

他们目前正在开展的几个项目有：

第一个项目是学校环境教育项目；第二个项目是“柏林环保狂欢节”项目；第三个项目是“公平贸易和有机食品”项目；第四个项目是“庭院绿化”；

（二）关于绿色联盟的考察感想

绿色联盟会员不是特别多，他们不会通过收取会费到方式来运营，更多的是通过申请项目让政府购买。发动志愿者来实现项目。
柏林有8个专职，所有的绿色联盟单独运行。
第一个项目：校园森林。项目周期两年时间，让学校的学生去发现自己学校的植物。
第二个项目：他们看到很多体育场所很无聊，场馆很破旧，第二个就是对这些场场馆的绿化。
第三个项目：给组织和个人提供顾问和咨询服务。

另外，我存在的一个疑问就是，他们会搞很多的有机食品，那么他们是不是有欧盟的有机认证的呢。

六、考察Hamburger Tafel的情况

（一）关于Hamburger Tafel的基本情况

Hamburger Tafel成立于1994年，是一家收集超市食物并分给有需要的人，至今已经有20年了，由DOSE女士创立。现在Hamburger Tafel有3个工作人员，有100多名志愿者，有9部面包车收集食物。开始是跟社会福利机构合作，通过他们发给低收入家庭。后来需求越来越大，无法满足需求，现在主要是跟救助站和教会合作，通过他们发食品给有需要的人，在汉堡就有19个救助站。目前每周给1.5万人提供食品救助，每月6万人。有100多名志愿者每年志愿服务时间1.6万个小时。开车出去收集食物，一般是两个人，有时候是三个人，有学生志愿者。因为学校有规定，学生必须要参加志愿活动，除此以外还会有很多专业志愿者的加入。

Hamburger Tafel除了给有需要的人群提供食物外，还给单身、低收入的母亲提供订制食物，象征性地收5欧元；也编印食谱书籍，开发食物教育课程。

Hamburger Tafel的资金来源都是社会捐助，没有政府的资助。

（二）关于Hamburger Tafel的考察感想

在德国，东德和西德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社区的事情，西德更多是靠自己，而东德更多是靠上级和国家。其次是志愿者有很多学生的参与，跟中国比较，中国的学生放学后没什么事做，在这里不同，学校要求做义工，而且有评价有鼓励，所以参与志愿服务的很多。同时对志愿者的思维方式也不一样，中国要求很多，志愿者压力很大。这里是把志愿者的分工更加精细话，主要是体现在志愿者的数量上。下午参访机构的经验对国内的社区服务中心建设有启发，国内基本上是每个社区服务中心4-6个人，要服务2-5万人，压力非常大。需要整合社区周边的资本和资源共同参与，互助合作。

志愿者要求特别高，甚至比自己的员工都高，因此志愿者背负的压力比较大，很难去找到合适的志愿者。
    除此之外，社区服务，社会活动特别少，孩子除了学习没有过多的参与社会，参与到社会的机会，因此满足社群需求的活动为载体凝聚社群，以社会服务为目标引导社群的社会行动。因为国内缺少社会活动，所以小孩子网络游戏，缺少在多元化的活动中的成就感，满足感，因此转入虚拟社会。

七、考察Wellcome的情况

（一）关于Wellcome的基本情况

Wellcome是Rose女士创立，是为解决新生儿家庭的照护问题而成立的一个社会企业。成立这家组织的背景是两个方面：一是二战后德国的社会政治结构稳定，经济增长较快，政府往往通过社会福利机构为公民提供各种服务。二是德国的家庭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Wellcome的经费来源是加盟机构缴纳的费用每年500欧元，占40%；其余60%主要是来自捐款和与企业的合作。志愿者天使的服务都是无偿的，但他们的交通费不用自己承担。对于一些富裕的家庭，也会有一定的收费。Wellcome在总部有一套很好的运营管理模式，Wellcome的优势是两个方面，一是时间短，二是手续便利。Wellcome之所以能做成功，并很快复制。主要是在于跟社区机构合作，并建立很好的关系网络，而不是建立自己的分支机构。这样层级分明，责任和标准明确，分工合作的模式不仅仅能够运用在小孩家庭照顾，同样可以用在老人等其他人群的服务。

（二）关于Wellcome的考察感想

天使志愿者，平均年龄50岁，大部分是女性。
阿索卡要求的火伴要求是可复制的，创新的，可行的，所以我们这次看到德国的这些机构基本上都是采用加盟连锁来实现的。我认为加盟者双方互相约束的好

八、考察绿色和平的情况

（一）关于绿色和平的基本情况

綠色和平是一個全球環保組織，致力於以實際行動推動積極改變，保護地球環境與世界和平。綠色和平成立於1971年，目前在世界40多個國家和地區設有分部，擁有超過300萬名支持者。绿色和平的主要项目：气候变化及能源；空气污染；污染防治；食品安全与农业；保护森林；保护海洋等。

（二）关于绿色和平的考察感想

其实我比较讨厌在和国外的人讨论的时候，把我们的问题扩大化的，在绿色和平探访的时候，随行记者问说他们在国内和绿色和平合作过，但是被政府押回来了，她觉得最大的障碍是政府，那么德国绿色和平认为在他们工作最重要的困难是公信力。

九、考察BMW-Foundation的情况

（一）关于BMW-Foundation的基本情况

Iaproot基金会尝试去解决类似问题。

支持非营利组织的方式有1，捐款。2，劳力志愿者。3，社会经验的志愿者；专业志愿者更多的是给专业的知识和经验；机构战略咨询顾问。

非盈利组织的需求：1，法律志愿者。美国有100万人的法律志愿者服务。

2，营销和公关需求。美国现在有30万志愿者。

（二）关于BMW-Foundation的考察感想

下午是宝马基金会的帅哥讲解专业志愿者的概念，从他的讲解中不难发现在营销，It，战略咨询等领域的专业志愿者不论在美国还是在德国都是非常稀缺的，当然国内也是同样的需求，看来专业志愿者困境和问题全球都是在一个水平上的呢。老师后续讲解了系列专业志愿者筛选的工具，发现工具的东西也是全球通用，看老师讲课的兴奋劲头，我觉得国内公益系统中很多术的内容可能已经是与国际接轨的，结合上午世界厨房的分享来看，国内的公益环境或一些政策其实是不太差的，更多应该是公益蓝海还不足以发声导致我们很多地方看起来还比较薄弱，真诚的希望公益圈里多一些支持和互补，少一些评价和非议，先把蓝海充满，把市场营造的足够大，再谈竞争或更好

十、总结

    对于这八天的考察活动，总体上我感觉还是学到并认识到不少东西的。但是我个人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时刻记住我们不管是设立一个协会还是基金会或者是一个公益机构等都好，我们始终还是需要牢记自己的初心，在走的道路上不断地修正自己。另外，还有一点我觉得很有必要提及的就是想做，能做与应该做的区别，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想自己能做什么并且努力的去完成，但往往会遇到不少的困难。这次的考察让我觉得我们可能更应该偏向了解自己能做什么而不仅仅是盲目的想做与应该做什么。当然在时机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在能做并且做好的基础上，去努力朝自己应该做与想做的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