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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扶贫基金会的资助之道
王毅 2015-03-26

3月10日,由中国社会组织促进会主办、南都公益基金会承办、中国社会组织杂志社协办的中国社会组织促进会基金会分会双月沙龙(第十二期)在北京举办。本期沙龙围绕“基金会资助面面观”这一主题,邀请社会组织代表、专家学者等展开了深入探讨,与会人员150余人。南都公益基金会常务副秘书长彭艳妮主持本次沙龙活动。

中国扶贫基金会品牌传播部主任王毅以“中国扶贫基金会的资助之道”为议题发表了主题演讲。

以下为现场发言整理:

中国扶贫基金会
品牌传播部主任
王毅

 


刚才南都的晓雪介绍了南都景行计划资助,我介绍跟她出发点不一样,大家知道扶贫基金会是一个明显的运作型基金会,我们成立的时间比较早,项目规模也比较大,作为这么大一个公募型全国的基金会,他在做资助的时候有什么新的考虑,有什么策略?这个是我想要跟大家分享的。

中国扶贫基金会自2006年提出“筹资资助”战略转型之后,去年明确提出了资助之道的理念,在讲具体NGO资助的时候,先了解一下我们中国扶贫基金会。

中国扶贫基金会介绍
  中国扶贫基金会于1989年3月成立,是专业从事扶贫工作的全国性非政府非营利的公募型基金会 。
  2014年扶贫基金会完成了捐赠总收入6.13亿元,捐赠款物4.00亿元,全国31省、511县、209所大学、以及苏丹、缅甸、柬埔寨等地区,共计2,952,891名贫困人口和灾区民众受益。
  我们2014年的工作主要分三块,一部分称为扶贫,主要涉及到我们四大核心领域,卫生、健康、教育、公平,农民发展和人道主义救援的援助型项目,基本是我们自己来运作,所以基本上我们还是运作型基金会。
  第二部分为播善也就是社会倡导,2014年,我们第一次启动了善行者大型徒步活动,在1017国家扶贫日启动公益倡导活动【饥饿24】,带动1.6亿公众关注,与中央电视台大型音乐公益类节目《梦想星搭档》合作,设立了专门用于聋儿康复的梦想公益基金。中国扶贫基金会与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在腾讯平台开展“手护生命,抗击埃博拉”公益活动,在不计重复,单笔大于一元的前提下,以105,803次捐赠一举打破“24小时内单一网上平台最多次个人捐款”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第三部分为修炼也就是战略项目,我们基金会2006年转型以后有两个坚持,一个是国际化的探索,一个是筹资性的战略,大力探索NGO的资助之道。在2014年我们启动了合作社区发展陪伴计划、合作社区发展计划、合作加油计划,投入资金1544万,资助了88家机构的105个项目,同时我们也在探索,从灾后的社区陪伴、社区重建向常态华农村社区发展的模式的NGO合作模式,逐步建立农村社区发展的NGO组织合作模式。

中国扶贫基金会NGO资助的历史介绍
  徐永光老师曾经说道,公募基金会创新对于这个行业生态环境的改变意义非常重大,不仅是可以更多地调动和整合社会资源,更重要是可以得到公众的认可与支持,公募基金会创新的方向就是要和草根NGO共享公共权,唯有与草根NGO共享才真正具备价值产生正能量。
  社会资源研究所去年有一个资助之声的文章,国内目前只有10%左右的基金会是资助型基金会,关注基金会为何不做资助,有几种原因:
  第一,理念不清。我们搞不清为什么要做资助。
  第二,能力不足。包括自身资助型基金会的能力不足,还有伙伴的能力。所以很多基金会NGO认为没有认识到资助的价值,是阻碍基金会做资助的首要因素。
  由此看来阐述资助必要且独特的价值有助于基金会开展资助。
  从2005年到2012年我们也做了很多资助的事儿,但是都比较零散。有几个特点:
  特点一,和政府合作,例如2005-2007年,推动江西省NGO和政府合作开展村级扶贫规划试点项目,支持9家NGO执行贫困村发展项目,资金总规模为800万元人民币,108万美元;
  特点二,和媒体合作,例如中国扶贫基金会与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等媒体合作开展NGO项目支持,在给予资金支持的同时对NGO项目进行宣传推广,扩大项目影响力以及公信力,为NGO争取到更多资源。
  特点三,我们支持NGO的钱大部分来自于灾后重建,2010年,玉树地震社区灾后重建支持13个优秀项目进行资助,资金总规模为735万元; 2011年,汶川地震社区灾后重建支持23个优秀项目进行资助, 资金总规模为547万元;
  地震之后基金会总会有很多非定向资金进来,当然有的钱说要盖楼、修桥,但是还有很多非定向资金,当我们制订这个战略以后,我们从2010年和2011年两次在玉树和汶川,用灾后重建的非定向资金选择优秀项目进行资助。当时由于我们管理费的要求比较严格,盐水效应,10%对于大基金会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于草根组织规模盘子比较小,你用10%限制他们就操作不了,所以非常感谢南都基金会在我们玉树灾后重建的时候跟我们联合资助,他们支持两次,一个是13.98万,一个是21.9万纯管理费,资助这些组织,管理费我们来提供项目资金。
  我想跟在座希望做资助的基金会说,你们也不用从零起步,在你们身边也有很多开始做的,咱们可以用联合资助的方式支持NGO。在汶川地震以后我们也和很多专业机构形成了很多案例集、评估报告、灾后社区扶贫模式研究、执行机构能力支持研究和社工培训手册、项目集锦,11本专辑。我们在芦山地震发生之后,非常欣喜地发现,在整个从汶川到芦山这5年的过程中,中国社会组织在政府的支持下,社会组织的形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企业对这方面也有了明显地变化,在以前我们只能采用非定向资金支持的情况下,2013年有两家企业给我们定向支持了2000万来支持社会组织。我们能看到在汶川地震我们支持NGO的资金只占525万,到了芦山地震我们已经达到了2000万,占到将近10%,这是非常可喜的,目前很多企业通过对于资助NGO组织参与重建没有信心,也觉得不能看到效果,所以对于我们来探索资助的方法显得尤为重要。

中国扶贫基金会资助之道介绍
  我们在探索资助之道的时候,首先从使命、战略、策略和目标四个纬度来进行考虑,这个往大了说是一个机构的四个方向要研究,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资助项目也要按照这个来思考。
  1、使命
  我们回顾基金会的使命就是“遵循善心、拨善扶贫、修炼自身、成就他人”,在我们四大领域中,我们先选择社区发展、农村发展,因为我们基金会在这个领域是耕耘时间最长、最有经验的,操作型基金会在这里经验非常丰富。我们选择社区发展这个领域先来做。
  2、战略
  基于汶川和玉树灾后重建资助他们的经验,我们逐步探索了一套从灾后社区陪伴、社区重建、向农村社区发展NGO合作模式,推广扶贫基金会积累的25年的扶贫经验,开放战略、共创价值。
  灾后社区陪伴就是在灾后灾区总是有一个重建期,从3到6个月,以儿童、妇女、老人社工服务为主,灾区需求很大,所以我们有3个到6个月的陪伴计划,
社区重建阶段,灾区需要重建,生计需要恢复,有一些本土组织这个时候会出现,我们有一到两年的重建计划。我们还更希望像一些国际组织一样,做三到五年的长期发展计划,这样我们就力争把灾后模式向常态化模式。也就是我们理想中的农村社区发展NGO合作模式。
  很多NGO组织经常和我说,为什么不能多支持我们几年,为什么支持不能跨出灾区,我非常遗憾地说,我们的灾后筹资还是基本定向在灾区,这些企业确定了捐赠区域,原则上不不能中途变更,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之下,有很多捐赠企业说你们中间可以改变用途,可以改变区域,只要你们的目标能够达成。
  3、策略:
  我们为什么选择农村社区发展,这也和我们是操作型基金会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在座的有从操作型基金会想向资助型转型的话,你们一定要知道你们能跟伙伴共享什么,我们经过10年在农村,我们从最初单个项目投入到大凉山项目,到汶川、玉树,最后到四川的美丽乡村,基金会经过一次一次失败才走到今天探索出一个堵住扶贫漏斗的一个方式。
  我们把一部分资金投入进去,把经验进行分享通过能力建设,和一些相关地基金会组织,甚至国际组织进行合作,撬动社区的资源和社会的资本,我们在芦山重建的第一步就是先请北师大为我们NGO伙伴所在的社区进行了社会资本评估,在我们项目结束的时候我们还会做第二次评估,来评价NGO组织在这里面做出的贡献,通过这样的评估,我们就能说清楚我们标准、方法、效果是什么。
  4、目标:
  第一,培养一批具有社区扶贫愿景、使命和能力的合作伙伴。
  第二,不断总结居于中国NGO组织实践经验的农村社区减贫发展理论。
  第三,研究国际组织项目管理办法,形成有效资助的管理办法。
  第四,扩大国内、国际扶贫项目规模,推进国际减贫事业的发展。

我会 “公益同行”资助项目介绍
1、项目模型
  公益同行我会的NGO合作重要项目之一,项目模型分为三级:
  第一:战略合作伙伴,主要指捐赠方和资源提供方,比如捐赠企业。他们有可能不仅仅能提供的是资金,比如加多宝他们会给伙伴们讲如何做市场推广,如何做项目推广,英特尔会把社会创新的理念融入到和伙伴的合作当中。
  第二:支持机构,我们在项目过程中邀请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张强老师来做项目的政策研究及倡导,邀请四川大学反贫困研究中心对项目进行监测评估,邀请四川尚明作为本土助力机构为伙伴提供分享沙龙,帮他们答疑解惑,对接资源。基金会不能替NGO掌舵,我们既不能越位也不能缺位,我们更多希望在合作的过程中,不仅NGO能够得到成长,这些知识机构也在中间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三:就是我们支持的NGO伙伴,主要是在项目区农村从事生计发展与社区服务的专业型社会组织。
2、合作理念
  我们的合作理念就是改变自我、改变乡村和改变中国:
  第一,改变自我就是我们要探索合作方式,我们从伙计变成伙伴,有的人一开始做项目的时候跟我说,你们就是把我们社会组织NGO当伙计,你们不想做的项目让我们做,实际上我们要改变成我们是合作伙伴。
  第二,机构的成长与发展,我们很多团队都是汶川地震以后的志愿者团队,现在像中国心已经发展到可以向资助方说NO的地步,他说你第二期资助款我不要了,因为我要做战略调整,我要回缩到北川。我们觉得伙伴的这种成长让我们非常欣喜,特别希望有主张的伙伴出现。
  第三,系统的支持提供。改变乡村我们就想探索农村社区综合发展模式,如果我自己到农村做扶贫,1000万投下去一个项目模式,失败了怎么办?如果资助伙伴10个项目模式,10个乡村,总有几个可以成功。
  同时,我们也希望也探索农村社区组织建设及人才培养,非常欣喜地发现不仅NGO组织获得了成长,而且他们成功地培育出了农村本土的社工组织,人民网四川站采写了一篇文章叫《一个打麻将的四川妇女如何变成了农村乡工》,这是在我们的NGO伙伴心家园的社工站里发生的真实故事。
  最终,我们希望为政府探索一个社会组织参与农村公共服务体系递送的创新,在项目结束的时候我们会形成项目报告,递交给相关单位和民政部等等。
3、资助模式
  第一,支持。主要分为资金的、技术的、服务的、传播的支持。首先通过公开招投标的方式确定合作伙伴,共同去发现社区需求,进行社区动员,寻找社区能人,实现项目产出。
  第二,成长。主要是指机构的成长、项目的成长、人才的成长和品牌的成长。要助力合作伙伴,发展社区产业,撬社区资源,培养社区能人,关注社区成果。
  第三,发展。主要是指社区自身的发展,我们经常考虑,如果三年以后我们走了,NGO走了,这个社区会不会又回到最初的状态,在项目过程中,我们特别注重社区本地的理念发展、生计发展、服务发展和环境发展。
  基金会先进入,NGO第二步进入,本土化组织第三次出现,项目退出也是,基金会先退出,NGO第二步退出,确保本土的社会组织能够留在本乡本土做长期地社会服务。

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思索
  最后一点,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思索,我们在跟伙伴们合作的过程中,发现伙伴们仅仅靠资助是难以长期支持下去的,他们一定要学会怎么劝募和怎么来扩展自己的资源。移动互联网时代已经重新改写了整个社会的价值规律和游戏规则,公益行业也当然不会例外,哪个机构更有变革的勇气就会更有未来。
  2013年芦山地震,PC端和移动端的捐赠比例为7:3,到了去年鲁甸地震,这个数据反过来了,变成了3:7。
  基于这一点,我们把人人公益理念和移动互联网技术进行了整合,利用了众筹的思想、微信的传播、移动支付的技术整合了社会救助、个案管理和公共服务,与腾讯在2014年启动了人人公益的项目,目前根据大数据我们统计有六大类项目比较受NGO的欢迎,大众救助、扶贫济困、社会服务、环境保护、动物保护和教育。
  我们认为我们的资助之道就是共创使命、开放战略、共享价值。所有的使命必须反映三件事,机遇、能力和目标,移动互联网给我们提供了机遇,我们现在具备的能力,我们共同的发展目标使我们必须回答为什么要做现在的事儿,为什么要存在和我们的目标什么。
  最后希望能够借今天的机会,希望将来在公益的路上与你同行,因为我们是同行所以我们同行。
  谢谢大家。